此時的精飼料主要是米糠加適量的玉米或碎米
更新时间:2018-03-15
“紅蘿卜、抿抿(念:ming)甜、看到看到要過年。
過年又好耍、蘿卜煮嘎嘎(土語:指豬肉)。
瓢兒舀湯湯、筷子揀嘎嘎”。這是兒時我們最喜歡念的一首童謠。
每當念這首童謠時。
離春節也就不遠了。
難怪喜悅之情會由然而生。
在過去。
養豬過年是每戶人家的一件大事。當時流傳著這么一句話“富不丟書、窮不丟豬”。
這反映了豬對普通人家的重要。
在當時。
不管養豬是大事也好。
實質就是為了吃肉、吃油。一年喂一頭豬(為了完成任務有時得喂二頭豬。
因為當時有規定:喂一頭豬得交半頭的任務。
要想獲得完整一頭豬。
就得上交一頭或買任務單沖抵)。
是為了解決一家人次年的吃肉、吃油問題。這種事情。
現在的人是很難想象的。
可那些年這的確如此。
家庭養豬對鄉下人來講不是難事。
農民有米糠、雜糧。
有自留地種菜(蔬菜腳葉就是上好的豬草)。
且鄉村山野好打豬草。
而豬糞又是上好的肥料。
然而。
對小鎮人家來講。
為了來年一家人的油和肉。
就必須喂豬。說實在的。
為了喂這么一頭豬。
每戶人家也都是竭盡全力的。其實要喂這么一頭豬。
點點行行算下來。
實際上比買豬肉還要貴許多。
養豬只不過是點點滴滴積累而也。1
在過去。
要想喂一頭豬的確不易。首先。
如果從小豬喂起。
得花一整年時間。
就是說剛殺了過年豬。
就得購買“替槽豬”。
每天三頓都得給豬準備飼料。假如你不想從小豬喂起。
就只能準備一筆錢在年前2~3個月買“架子豬”催肥。
為了過年有肉吃。
更為了來年全家的吃油、吃肉。
為了養這么一頭豬。
可以說是全家人都在省吃儉用。
有力出力。
我家喂豬。
大部分豬草是我和姐姐負責采摘。
后來三妹、四妹大了也參與其中。如果是從小喂養。
星期天采摘的豬草一般夠喂養一周的了。
豬在慢慢長大。
食量也在逐漸增加。
每天放學后還要去采豬草。隨著豬一天天長大。
紅薯藤出來了。
豬草價格低了。
我們就只在星期天才去采摘豬草了。
豬草采摘回來。
開始是由外婆負責切碎、喂養。
后來我們一天天長大了。
就幫助外婆做上述事情。
在小鎮。
養豬的精飼料。
一般都是在市場上購買。剛買的“替槽豬”因剛“斷奶”。
開始時要喂好一點。
先將碎米或玉米面煮熟。
適量拌和點豬草。
讓豬兒適應和長大一些。
這才開始正式喂養。此時的精飼料主要是米糠加適量的玉米或碎米。 等豬長出“架子”后。
就要開始增加精飼料。
而土城的精飼料是什么呢。
就是土城的特產
紅薯。給豬催肥也是循序漸進的。
就是精飼料逐漸增加。
直到全部用煮熟的紅薯喂養。
豬也就這樣一天天地長肥。此時春節也就快到了。2
“殺年豬”是一家人一年中最高興的一天。
這是因為一年辛苦結束了。
在這一天可以滿滿意意地放開肚子吃一頓肉了。并且。
從這一天開始直到過完年。
每天餐桌上都會有肉。 肉對當時的小鎮人來說就是“命”啊!有則笑話是這么說的:有個人喜歡吃豆腐(過去吃頓豆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)。
他說“豆腐就是他的命”。
后來一次吃飯時。
他不揀豆腐只揀肉。
有人見了又不好說。
就講他“有肉
在家鄉。
“殺年豬”往往在“冬至”過后。
這是因為天氣進入最冷時期。
有利于豬肉的加工利用。這一天。
全家人都在興奮地忙碌著。
挖上灶坑、燒上“滾水”。
請來“屠戶”、找來“幫手”
看著豬被拖了出來。
開始覺得心疼。
但又想到豬肉嘎嘎。
覺得喂豬就是為了吃嘎嘎。
也就順其自然了。
大家伙把豬按倒馬櫈上。
屠戶一刀下去。
豬血順著抽出的刀噴涌出來。
豬的嚎叫也慢慢停息下來。
接下來是將豬吹脹。
開邊、下頭、蹄四爪。
割“下扎”。最后屠戶按主人要求將豬肉割成一塊一塊。
忙碌一上午。
也到吃早飯的時候了。
而這頓飯又叫吃“年豬湯兒”。
有些地方則稱“刨鍋湯”。
這“年豬湯兒”是比較簡單的。
:用“槽頭肉”炒一盤回鍋肉、炒一盤瘦肉。
用鹽菜豬血煮一缸湯。可就這樣一年才只有一次。
一年才只有一次的受用與高興。3
屠戶走時。
主人還得給點工錢。
開始三、二塊。
后來三、五塊。
待我離開家鄉時也是十、八塊了。有時主人高興(豬血放的好
屠戶走了。
主人又開始忙了起來:懶肉、炸疏肉、攘香腸。與此同時。
要酬謝幫忙的和約請至親好友吃“年豬湯兒”。
以聯絡感情。
約十余天。
就要將懶好的豬肉拿出來亮干。
并和制作好的香腸一起“秋”(土語為“秋臘肉”。
意思是熏制)。
“秋臘肉”是十分講究的。
首先是用小火。
最好用木碳火將水分烤去。
待將肉“秋”至不飽和狀態時。
再用柏香枝或香樟葉來“秋”。
并使柏香和香樟的香味滲透到臘肉里面去。
由于過去沒有冰廂。
使用熏制方法是保存豬肉的最好辦法。
而且這種辦法制作出來的豬肉。
具有獨特香味。
一直深受大家歡迎。
養豬過年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。
現如今小鎮已經沒有人如此這般養豬的了。回想起來。
當時雖然辛苦。
但投入總有回報。現如今沒有辛苦。
但也失去了由此帶來的歡樂。以許過去的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。
要想回到從前則是不可能的。
唯有這記憶是我們這輩人永存的。
永存到我們這輩人的消失。